情景记忆(文)

情景记忆不需要努力,对于所有健康人来说它来得完全自然,除了一些心理学家和其他研究大脑或心理的学者,没有人了解它。

情景记忆

 

记忆是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你从生活中了解事实,或者在课本中学习它们,然后它们会存在你的记忆里——比如,“草是绿的”,或者“巴黎是法国的首都”。你去巴黎旅行,游览埃菲尔铁塔,当你回家的时候这件事在你的记忆中仍伴随着你(比如“在巴黎我们登上了埃菲尔铁塔,真是不可思议!”)。非常简单。记忆不需要努力,对于所有健康人来说它来得完全自然,除了一些心理学家和其他研究大脑或心理的学者,没有人了解它。

 

我一生中都在研究记忆。我曾做过实验,思考记忆的本质,提出新的理论,创造新的概念,编写伴随这些概念的新术语。我也读过大量其他研究记忆的学者写的东西。这些都是硕果累累且有趣的,并令人走向满意的生活。

 

在记忆科学中,如同其他科学分支一样,时不时能发现有趣的事物。对于“有趣”,我的意思是当发现者们告诉其他人这件事情时,其他人不会相信他们。我发现了一种新的“有趣”的记忆,并花费我余生的大部分时间试图去向那些反对这个想法的人解释。

 

我无法讲述这个发现发生的全过程。但是简短总结如下:很多年前,在距离多伦多很远的大学的一位同事,邀请我在他的研究中心组织一个主题为“记忆的组织性”的会议。我邀请了群受人尊敬的专家来参与和演讲。会议结束后,所有的演讲者为一本基于会议进程的书写了一个章节。我没有讲演,因为我不再对记忆的组织性感兴趣,但我和位年轻的同事校订了这本书。在所有提交的章节中有三章都声称在讨论“语义”记忆。我做了最大的努力,但仍不理解作者们在说什么。这跟我所了解的记忆非常不同。我在1972年为那本书写了一章关于我对于记忆的新想法以释放我的挫折感。

 

我的标题是“情景和语义记忆”,这个标题看起来很奇怪。没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情景记忆”这个词在之前从未见过而“语义记忆”也只有部分专家熟知。与传统观点不同,我在这章中提出长时记忆可能有两种不同的方式或种类。这个假设很少人能够理解。两种不同种类的记忆?这不像是说有两种空气,两种智力,或者两种上帝。记忆就是记忆,没什么区别。当然所有人——心理学家和街道上有理性的人——都知道。不是只有取得博士学位才能知道记忆是单一的这个简单的事实。直到我写那篇文章的时候我也对这个简单且明显的真理没有丝毫怀疑。

 

事实上,到1972年时,已经有研究提出了短时记忆和长时记忆之间有重要的差异。关于这个另类想法的激烈争辩仍在继续,二元论者取得了胜利。但是在我的文章中,这两种新的记忆——情景记忆和语义记忆——与长时记忆有关。

 

所以在我看来,长时记忆是这两种记忆中的一种。其中语义记忆,与一般事实的学习和记忆有关。这里的事实是指关于世界状态的命题,事物是这样或那样的描述,或者只是常识。比如“雪是冷的”,“我的房子有一扇红色的门”,“食盐的化学公式是氯化钠(NaCl)”,或“巴黎是法国的首都”。这些事实或者可以说是部分,常见的“不受时间限制”的知识,潜在地被人们分享。因此语义记忆可以独立于任何个人记忆的事件和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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